张桂聚查看瓷器破损程度。

　　张泰源文/图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世人皆知的这句歇后语就源于古老的行当——锔瓷。

　　早在宋代《清明上河图》中就有锔匠做活的一幕，至今已经穿越了6个朝代，跨越了千年的历史，并传播到了海外。而今，这一行当已经鲜见。但在河北省固安县，传统锔瓷技艺第5代传承人张桂聚，却一心在用双手重塑残缺之美。

　　锔瓷分山东、河南、河北3大派，张桂聚所传承的锔瓷属河南派。他的第一个锔活是家中有裂缝的紫砂南瓜壶，并且是一次成功。第一颗锔钉打上去之后，他手艺人的路也在脚下展开。

　　在他家的茶桌上经常沏着一壶老普洱茶，茶香四溢。而茶壶、茶杯都曾残裂，经过张桂聚巧手锔瓷，铆之以锔钉，施之以金缮，顿生岁月沧桑之美。找碴、对缝、定位点记、打孔、锔钉、补漏……要经过大到十余道、小到几十道复杂工序，一件器物才能修复完成。在外人眼里，这繁复的工作异常枯燥，但在张桂聚眼中，每件器物都有一个故事，破碎瓷片带着回忆，寄托着人们的情感。锔瓷不仅仅是将器物回归原貌，更是为器物接续未尽的缘分。

　　修复器物的手艺许多时候需要代入修复人的审美和对器物的理解，自身的认知水平往往能决定一件物品的再生气质。经过十余年的锤炼，张桂聚的锔瓷手艺渐渐远播到了京津二地，很多人慕名前来修复瓷器、陶器等。受友人鼓励，2010年前后他北京的潘家园等地开了两家文玩店，将锔瓷与文玩结合，进行了艺术再创作，由被动修补转为主动创新，由单一锔补变为锔补修复，使锔瓷成为艺术魅力独具的一门绝活技艺。

　　张桂聚精通金缮、锔瓷，但并不以此为营生。现在慕名来找他的人很多，其中多半是一些祖传或有纪念意义的瓷器不小心摔了需要修复。这些器物承载了一份深厚的感情，对这样的修补，他一般都不收钱。他说：“惜物惜福，把某种情感帮他们延续下去，就当是给人家帮忙了。”

　　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乐意从事锔瓷这门行当。张桂聚是因为喜欢才跟师父学的锔瓷。而他的手艺还能传给谁？谈及传承，张桂聚表示，只要有人愿意学就会毫无保留传授。2014年，张桂聚回到老家固安开设了“聚合昇工艺品有限公司”，目的就是能继续将锔瓷这门手艺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2016年，张桂聚将传统锔瓷技艺申请入选了固安县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为的就是能引起更多的关注，找到年轻的传承者。